那是一种……生命层次上的碾压感。

就好像两只在自家山头作威作福的猴子，突然看见了真正的百兽之王从身边路过。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，让他们连吱一声的勇气都没有。

林宇更是紧张得手心全是汗，他低着头，甚至不敢去看那些传说中的身影。

“总有一天……”

他看着那片灯光璀璨的舞台，看着台下那片望不到边际的人山人海，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，喃喃自语。

“我也要站在这里，作为选手，打一场比赛……”

他的声音虽小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旁边的孙志杰和赵阳，也从最初的震慑中回过神来，他们看着舞台的眼神，同样被一种名为“渴望”的火焰点燃了。

是啊，这才是他们打职业的终极梦想！

“没错！”赵阳重重地点头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“总有一天，我们非凡战队，也要在这里，让全场观众高喊我们的名字！”

就在三人热血沸腾，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时候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，如同在冬天里兜头泼下的一盆冰水，幽幽地响了起来。

“你们？”

方一凡瞥了他们一眼，那眼神平淡得就像在看三只异想天开的草履虫。

“算了吧。”
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，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，狠狠砸在了三人的心口上。

整个世界，仿佛都安静了。

赵阳脸上那股子激动的潮红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瞬间凝固。

“凡哥……你，你什么意思？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浓浓的不服气，“我们可是冠军！我们刚刚才拿了冠军！”

“呵。”

方一凡轻笑一声，那笑声里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弄。

“一个巅峰征召赛的冠军而已，说白了，就是次级联赛的网吧队打赢了另一支不入流的职业队，很值得骄傲吗？”

他的话，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，无情地剖开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荣誉，露出了下面那不堪一击的真相。

“你们的天赋，你们的操作，你们的意识，打到这里，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。”

方一凡的目光扫过三人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，语气依旧懒散，却字字诛心。

“别做不切实际的梦了，那只会让你们摔得更惨。”

这番话，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要伤人。

因为它残酷，但它真实。

赵阳、孙志杰、林宇三人，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，呆呆地站在原地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那刚刚才燃起的，名为梦想的火焰，被这一盆冷水，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。

整个队伍的气氛，尴尬压抑到了极点。

就在这时，方一凡的目光，却越过了失魂落魄的三人，转向了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，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眸子静静观察着一切的左希。

他的嘴角，重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
“不过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懒洋洋地开口。

“他，倒是还有点可能。”

这句话，让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
失魂落魄的赵阳三人猛地抬起头，看向左希。

而一直如同冰山般面无表情的左希，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，也终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，锐利如剑的光芒。

方一凡的话，虽然残酷，却像一记警钟，狠狠敲醒了这几个因为一个冠军就有些飘飘然的年轻人。

他们开始冷静下来，开始正视自己与那些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选手之间，那道如同天堑般的巨大鸿沟。

之前的狂喜与骄傲，迅速沉淀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更深沉，也更坚定的东西。

那是一种认清现实